(12月18日,新加坡)昨天, 卞会宾在新加坡国家图书馆发布了他的第二本摄影集——《瞬间东南亚—印度尼西亚》。卞会宾是新加坡华族戏曲协会会长,他在摄影和戏曲艺术上执着探索逾20年,当天来自新加坡华社、商界、文艺界、媒体界,还有印尼背景商界人物,在印尼驻新加坡大使苏西奥先生的见证下,近百位新朋旧友出席了新书发布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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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识卞会宾15年,印象里他一直专做摄像,这可能源于首次见面时,对他毕业自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的背景深刻印象。他的同门师兄张艺谋是中国知名导演,似乎专拍获奖作品,而新加坡哪有那么多电影作品去拍?卞会宾的长镜头多用在了幕后商业片的制作,视频,甚至社团活动。若遇上客户需要走预算程序,他还不得不“顺应市场”而求全。
2008年,卞会宾出版了首部个人摄影集《狮城猫步》(The Sidewalk Beauty-Stray Cats of Singapore)。当时我以为那只他的业余爱好,随手之举。对于自己的作品,他自诩是“所谓的摄影师”,说自己和“加龙古尼”(Karang Guni,马来语,原指麻袋,后延伸为收旧货废品的人)没两样,都是要“寻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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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今天看到这本《瞬间东南亚——印度尼西亚》摄影集时, 想到平时的会宾风格,他都是老远地一声招呼过来,喜欢开玩笑,似乎没几分认真,我仍以为这是他出差或旅游之作。但是,他严肃地告诉我,就是专门为了拍照,他去到了邻国印尼的小岛。立马,我为片面理解他“只做摄像”感到惭愧。其实,张艺谋也有很多优秀摄影作品。无论摄影或摄像,佳作源自独特的观察力和创造力。好作品绝非偶然,为了拍照,卞会宾的一双鞋底磨的见穿,不小心的摔伤,衣服干了湿,湿了干,这都是家常便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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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摄影集里,卞会宾捕捉到在现代城市中,难以见到的笑容、少女的羞涩、遗忘的村庄、甚至是扔垃圾。他的镜头下,带着真诚和敏锐,展现了成长变化中的印尼,我思考着,交通拥挤的雅加达街头,在经历了经济发展蜕变后,那些青少年沉浸网络、家庭婚姻问题、老龄化社会,让人堪忧的现代文明问题是否会取而代之这些画面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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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雕塑下的《崇敬》,或许提供了一些思路。卞会宾解释了这张作品背后的故事。因为塑像高大,现场角度难以采光,他希望画面里有行人出现。守候了片刻,终于有一位妇人出现,她是来等别人送食物的。然而食物到了,她并没有大快朵颐,而是先朝向雕塑祈祷一番。或许,人们内心的“敬畏感”,是城市进步前行的另一个支撑点,哪怕发展慢一些,却走的稳一些。
联想到当今很多城市经济发展中,力推MICE模式,这实则是以商业动机带动会务会展和旅游活动。当我们去到一个国家,一个城市,可能是为她的现在的繁荣或未来的商机所吸引,但不要忘了她的过去是怎么来的。而镜头里的角度和构思,正是摄影者带来的启发。
当天的《瞬间东南亚——印度尼西亚》发布活动,卞会宾夫妻俩以合唱一曲《梨花泪》揭开序幕,博得阵阵掌声。在摄影之前,卞会宾毕业自中国戏曲学院音乐,太太黄萍也是专业京剧演员出生。2010年,夫妻俩创办新加坡华族戏曲协会,为自己的戏曲使命坚守。也许有人认为,唱一首印尼民歌可能更应景,但是艺术的执守要先来自本心,如果没有让自己从中得到享受和鼓励,如何再继续创造作品呢?用卞会宾自己的话说,他在新加坡安居乐业,有屋有孩子,他想为这个地方做点什么,…今年,印尼是亚细安的轮值主席国,他想跟随这个轮值顺序,把亚细安的瞬间风情,用镜头继续展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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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尼驻新加坡大使苏西奥先生出席了这本摄影集发布会。一个华裔外国人,用镜头来讲述自己国家的故事,这无疑令大使感觉熟悉而兴奋。熟悉的是,这些画面来自他的国家;兴奋的是,发展变化中的家园,引起了国外这么多的关注和研究。揭幕仪式后,本来要回位的苏西奥大使,看到站架上的“印尼影集封面”有点歪了,于是又转身上台,双手正了正“封面”。细微的动作,然而大使做了正确的工作,他希望外界以正确的角度来看印尼。苏西奥大使本身是记者出身,摄影就是新闻镜头。接下来,瞬间的印尼更值得期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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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宋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