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,中国城市中被冠以“大”的只有两个:大上海和大武汉。在中国中部崛起的战略中,武汉就是地理中国的中心。然而,在今年5月出炉的中国《第七次人口普查报告》(简称‘七普’)的十大城市排名中,武汉以人口总量1233万退出了前十位。第十名郑州的常住人口为1260万。
大武汉不再大了吗?武汉人去哪儿了?
大武汉,曾被喻为“东方芝加哥”,如同大上海享有“东方明珠”美誉。它在晚清民国的辉煌,是基于武汉坐落于长江之滨的地理位置,内河航运带来的商品经济的繁荣。 在后工业时代,商品经济地位逐渐下降。伴随全球化风起云涌,世界变成地球村,互联网经济引领时代一路狂跑,交通枢纽的作用远不如资金和信息枢纽,大上海的兄弟——大武汉渐渐没落了。
与当今武汉发展相关的话题,太多了。 在中国中部崛起下,那些大量在东南沿海务工的农民工回流中西部,可能带来中西部省份人口的正增长,武汉受益其中。然而武汉的历史优势是人才,拥有高等院校86所,数量位居中国第二,武汉占尽人才争夺战之中的先机。但是,武汉却难以留住这些大学生人才。究其原因无非两点:就业与房价。
就业来讲,武汉曾经是国内经济内循环的核心,是中部地区老工业基地,这里基本上以中低端制造业为主,普遍缺乏优质企业。这也导致缺乏市场竞争力的岗位,大学生的薪金水平太低。和这边的朋友聊聊,新毕业的大学生,月薪在3000人民币。若汇率按一比一,这和新加坡大学毕业生的2800新币相差不大。不过,新加坡的普通午餐5元新币(25人民币),在武汉吃一餐,通常在25人民币。
房价成为压倒生活一切的一根稻草。就以科技创新云集重地光谷为例——2015年,光谷东开盘价5,000元;2017年,光谷东单价15,0002021年春节,光谷东25,000元。这让年轻人看不到买房的希望,生活毫无幸福感可言,只能去就业待遇更好的其他省份工作。
我现在隔离酒店的所在地——积玉桥,属武昌区中心地带,是武昌区委、区政府所在地。今早在网上查了这个附近二手房的近期市场价格,每平方米介于1.5万-2.6万。如果按面积150平方米的户型,房价在350万人民币左右。
毋庸置疑,人口与房产密切相关。城市国家新加坡的战略——“居者有其屋”。这并非针对外来人才,而是让人民安居乐业,解决国人生活的重中之重,都能以承担的起的价钱拥有自己的房子。其次,新加坡在1991年就设立了教育部奖学金计划,专门招收中国学生到新加坡公费留学的项目。不断为人才的池子蓄水。 以位于新加坡中心大巴窑(Toa Payoh)地段的组屋来说,150平方米相当于五房式的大户型,也在70万新币,即350万人民币左右。
然而,摆在大武汉面前的还有更严峻的问题——人口出生率。根据“七普”发布,2020年中国出生人口为1200万人,较2019年1465万人下降了265万。60岁以上的老年人后约2.64亿,占总人口18.7%。这样的情况,武汉的数据自然不会好看。
中国有9亿劳动者,1.7亿受过高等教育或有专业技能的人才。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时间里,中国储备了强大的人才红利,这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无法比拟的巨大的人力人才资源,尤其是那些没说中国好话的国家,心里却羡慕的“流口水”,人才是重要的国之重器。人口数量是无法在短期内补足的。面对人口红利的短期消失是历史必然,那么是否能抓住中国教育发展带来的人才红利的历史机会呢?
不过,城市发展不能仅仅看人口的增量。我们不希望成为印度,人口多,堆积了简单劳动力。上海人口增长不大,发展质量却很高。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,未来有些岗位势必会被人工智能所替代。仅靠低素质的人口红利发展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,利用人才红利才是发展的出路。 当武汉 “九省通衢”的红利在互联网经济中渐渐抵消后,武汉一直在发展属于自己城市的道路。 坐在了百万高校人才的金矿上的武汉,能否启动人才的杠杆,重振大武汉的雄风呢?而这最先考验的是武汉政府的领导者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