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《时代财智》半年内对全球最大手套制造商顶级手套（Top Glove）创始人兼执行主席丹斯里林伟才（Tan Sri Dr Lim Wee Chai）的第二次采访。去年10月第一次访问时，该公司于新交所的股价徘徊于1.4新元上下；今年初再访时，新冠状病毒（COVID-19）已经全面爆发，抗疫物资一度紧缺，这让以生产医疗手套为主的顶级手套一下子忙了起来，其股价也于1月29日被市场推到2.49新元，涨幅高达77%。而这对经历过非典（SARS）、禽流感（Avian FLU）、猪流感（Swine influenza）等多场疫情的马来西亚企业家又意味着什么呢？
（此文刊载在《时代财智》 2020年3月/4月刊 ）
文：叶爱云
“新冠疫情爆发后，手套作为医疗行业的基本用品，需求量便一直在增加。尤其是来自中国大陆、香港、新加坡和台湾的订单量均出现了激增趋势。”这位62岁的顶级手套掌门人告诉记者，集团近期从中国收到的销售订单总量是其平时的一倍多，主要是采购乳胶手套和丁腈检测手套。
实际上，每当疫情发生，顶级手套的销量便会激增，股价也会随之受到股民的追捧。根据花旗研究（Citi Research）报告显示，在非典（SARS）和禽流感（Avian FLU）疫情爆发期间，顶级手套的营业额暴增超过一倍、在猪流感（Swine influenza）期间攀升36%、于中东呼吸症候群冠状病毒（MERS-CoV）疫情爆发期间成长了13%，股民无不对顶级手套此次也将从中受惠抱持希望。
作为卫生医疗护理领域的必需品，手套和口罩都是医疗行业中的基本用品，主要功能是保护佩戴者避免受到病毒的感染，尤其是在传染病爆发时期，手套对常常需要接触病患的医生和医护人员至关重要。
为此，自去年底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，所有医疗相关股项的股价便全线暴涨，而顶级手套作为手套界的龙头企业自然也不例外。
数据显示，顶级手套在马来西亚股票交易所（BURSA）主要板上市，在去年12月30日，股价还处于4.75令吉（约1.56新元），但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，该股于1月28日，攀升至6令吉（约2新元），升幅高达26.3%。
接着，顶级手套在疫情爆发前，12月30日于新加坡股票交易所（SGX）的股价是1.54新元，到了1月29日，已经升至2.49新元，涨幅接近62%。顶级手套是于2016年在新加坡交易所主要板进行第二上市（secondary listing）。
林伟才指出，疫情爆发期间，市场对卫生医疗相关产品需求大增，自然会刺激相关联医药公司股价尾随上涨。这也是顶级手套股价在疫情前后出现暴涨的主要因素。
但他强调，这并不代表顶级手套就是依赖疫情发生来取得成长的企业。他说，疫情是该集团无法控制的外在因素，就如同疫情爆发是大家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一样。
对他而言，持续提升旗下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和效率，并且与时俱进研发新技术和产品，才是该集团历久不衰，持续保持市场竞争力的关键。
来自中国订单翻倍增长
根据顶级手套提供的数据显示，今年1月31日至2月6日一周的订单量，和1月24日至1月30日一周的订单量做对比，顶级手套收到来自中国方面的手套订单量便增长了一倍，从1亿4800万只，增加至2亿9600万只。
林伟才指出，顶级手套在手套生产这一行已经有将近30年的历史，这一路走来，该集团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疫情，包括2002/2003年的非典、2009年的猪流感、2009/2010年时的H1N1新型流感、2012年的中东呼吸症候群冠状病毒（MERS）和2014年爆发的埃博拉（Ebola）等。每一次发生疫情的时候，市场对手套的需求都会大增。
而今次也不例外，林伟才看好本财年的手套订单量将会取得增长，至于增幅则胥视这波疫情的严重程度，以及该疫情接下来的发展，以及仍会持续多久等。他保守估计，顶级手套本财年营业额将比上财年未爆发新冠肺炎疫情时增长介于10%至15%。
他也表示，他并无法将今次的新冠肺炎和2002/2003年期间爆发的非典疫情对经济所带来的影响做比较。然而，他相信，凭借科技的进步和过去所取得的经验，大家在对抗疫情的时候都已经有了更充分的准备。
“疾病是无法避免的，我们希望当前的情况能够尽快获得改善，相关疫苗也可以快点被研发出来。”
捐献武汉300万只手套
林伟才向来为善不落人后，今次顶级手套便为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心和重灾区——湖北武汉市，为当地医院承诺捐献300万只手套。
顶级手套目前在中国拥有一家手套厂房，贡献该集团销售总额约3%。坐落于江苏省（距离武汉市大约744公里的车程）的厂房目前正常运转。
林伟才指出：“我们很庆幸在中国有一家手套制造厂房，而且我们也有现成的库存，这让我们得以在疫情爆发的时候，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手套送到武汉市的医院去。”
“我们也感到很荣幸，至少我们处于一个有能力、能够协助保护和拯救生命的位置。为此，我们将继续生产尽可能多的手套，以帮助中国和其他国家的人民应对当前所面临的逆境。此外，我们也会继续采取预防措施，保障雇员的健康，确保他们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，并遵守中国当局所发出的指引。”
创办于1991年的顶级手套，是全球手套领域的龙头企业。截至今年1月23日，在马来西亚、泰国和中国一共拥有33家手套制造厂房，687条手套生产线，年产能达到705亿只，旗下客户超过2000多个，手套出口至全球超过195个国家，全球市占达26%。
林伟才时常说，要成为第一名其实并不难，难的是要如何持续保持第一名这个荣誉，这才是顶级手套真正的挑战。
“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持续不断地学习非常重要，这是我们确保我们持续增值，并保持竞争力的非常重要的元素。所有的企业，尤其是国际企业，就像在奥运会中比赛一样，只有适者能够生存（Survival of the fittest）。”
对顶级手套而言，技术、创新和研发是该集团业务的基石，也是确保该集团保持市场竞争优势的关键。为此，该集团每一年都会为此拨出一定的预算。林伟才坚信 “没有研究，没有创新，企业就不会有未来”。
他说：“我们每年都会逐步增加用于研发的预算，以确保顶级手套能够继续与时俱进。每一年，我们都会拨出资本支出（CAPEX）的10%，大约是6000万令吉（约2014万新元），用以研发新的产品或提升集团整体的运营效率。”
林伟才就资本支出的分配进一步进行了解释，他说，顶级手套为2020财年拨出的总资本支出一共是6亿令吉（约2亿新元），10%会用于研发新的技术和产品，以及通过研发改进现有的产品质量。
“我们目前也朝向更‘绿色’的方向对现有手套产品进行创新，研发对‘环境友好’的新手套产品，并且投资于数字技术，希望通过优化生产流程和扩大自动化的采用，为集团节约成本。”
投资研发“绿色”手套
根据顶级手套的计划，该公司每年都会根据市场趋势，推出至少6款产品，无论是新产品，还是对现有产品质量的升级版，当中就包括“绿色”产品，积极通过创新，为更绿化的环境尽一份力。
其他资本支出也用于设立新的手套工厂、为现有生产线进行翻新、扩建丁腈手套生产线、为新工厂添置新机械，以及为潜在的并购机会做好准备。
林伟才指出，该集团将秉持继续多样化旗下产品种类的目标，但是手套仍将是该集团的主打产品。他表示，相对那些百年老牌，顶级手套仍然是一家很年轻的公司，只有通过多样化才能够促进集团更快速和更有效率地成长。
顶级手套的目标是在今年将全球市占从目前的26%扩张至30%，同时成为马来西亚股票交易所前20大市值企业。截至今年2月4日，顶级手套的市值达到了146亿令吉（约49亿新元）。
另外，顶级手套也正在努力实现一个更大的目标，那就是在2040年跻身《财富》世界500强公司行列。为了达成上述目标，顶级手套采取了包括有机（organic）和无机增长（inorganic；即通过并购）双管齐下的方式迅速有效地扩张。
“为此，我们将持续每年增设一至两家厂房，然后，继续在与我们业务类似及相关的业务中寻找并购机会，以便新业务能够与现有业务达到协同的效应。我们并购的目标企业必须是具有良好估值，且这些企业也必须能够即时为我们的业务带来贡献。”
每一次疫情的发生，都会让医疗护理用品相关行业再度成为镁光灯下的焦点之一，“疫区”和“战场”是“危区”也是“机会”，更是许多人争相分一杯羹的兵家必争之地，这是意料中的事情。对于林伟才，这位马来西亚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，如何突破红海游向蓝海，最重要是不要着眼于眼前无法控制和改变的外在因素，应该持续透过内部研发、加速创新和自动化来调配资源，提升本身的实力，才是长远经商之道。
